且清凉的男子的声音。
“大人好兴致,大早上的在这里吹风。”
听说话的声音与语气,便知是那位惯常爱冷嘲热讽的国师大人。
“你来了。”沈长寄目视着远方,淡声道。
贺离之“啧”了声,“白日收到您的信,叫我卯时来府上,怎么,大人是要抢我的行,改行做大仙了?连今日的早朝取消了这种事都事先知晓?”
沈长寄没有理会他的调侃,笃定道:“宫里出事了。”
“当然,若是不出事,我此刻可出不来。”
“说说,出什么事了。”他抬起手,折断了一支枯树枝。
贺离之奇怪道:“大人的信上既然笃定了今夜会出事,还叫我来此处,那么这一切难道不是大人你安排的?”
沈长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好,我说。”贺离之后退了一步,清了清嗓子,“沈贵妃得了疯病,似乎是中了毒。”
他言简意赅道。
“似乎?”
贺离之意味不地看他一眼,“是啊,太医诊不出缘由,不知是不是大人您的指令,但我诊不出缘故,可是您吩咐的。”
沈长寄垂下眼,敛了眸中复杂的情绪。
最终只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贺离之这才察觉到不对劲,皱眉,“不是您?那是谁做的?”
贺离之今日下午收到沈长寄的一封密信,叫他关注些沈贵妃那边,入了夜,沈贵妃那里果然出了事。
沈长寄叫他帮忙遮掩,若是发现可疑之处,务必要来告诉他,不能留下任何的把柄和疑虑。
贺离之什么都不清楚,他只能从局外人的角度去看这件事,他忙活了一夜,给沈贵妃编了一个还算合理的发病原因,然后马不停蹄地就来了沈府。
此事若不是沈长寄做的,也一定是他认识的人出手的,他向来不会帮别人做收拾烂摊子这种事,他没那么好心。
贺离之虽不知沈家的家事,但他清楚能叫沈长寄做到这般地步的,天下唯有一人。
“是谢姑娘?!”他震惊到无以复加,“这这是为何啊?!”
沈长寄沉默了半晌,从袖中拿出一药瓶,正是早上进宫前阿汝给他吃过的。
“这是解药,对吧。”
贺离之闻了闻,半晌,点点头。
一时间,无人说话。
“大人,谢姑娘她她是瞒着您”
“我都知道的。”沈长寄打断道。
他将那药瓶重新拿在手中,目光落在上头,低声道:
“我都知道,她要做的,怎能瞒过我呢。”
就算她不说,他也能知道。能处理好一切,叫她无后顾之忧。
他会护她无虞,她想做的事,他纵容她去做。她要靠自己,他亦纵容,他有能力为她保驾护航。
她想叫他不知道,那么他便不知道。
只要她能开心,他就是当个眼盲耳聋之人又如何。
只要她开心便好。
作者有话要说:他都知道,他都懂,他会默默地站在背后守护。
注:和后面那句“女伏枕而支腰”都出自白行简的大乐赋,感兴趣可以自行百度,大乐赋全称有点不太好打出来,嘿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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