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她跑远了。
包得那么严实,难道伤得很重?
俞鹿回到了嵇允目前住着的寝殿时,里头静悄悄的。一个人也没有。她小心翼翼地探头进去,就看到了嵇允坐在了窗边,案几上放着一本书,可他的心思明显不在树上,侧头看着窗外,似乎在发呆。
在阳光下,他的侧脸笼着一层浅浅的金光。寒玉般的乌目,也泛着金棕色的虚幻暖意。
俞鹿瞬间就找到了话题的切入口,大步走了过去,理直气壮道:“嵇允,这才第几天,大夫不是要你躺在床上多休息的吗?你还想不想好啦?”
在她进来时,嵇允的余光显然已经看到了她。却无动于衷。对她这番话也置若罔闻,面无表情地翻了一页书。
明明看不下了,还要装。
“你在生气吗?”俞鹿伸手按住了他的书页,上半身趴在他桌子上,状若关心地说:“你千万别激动,当心伤口裂开。”
嵇允翻不了页,终于瞥了她一眼,冷冷地说:“你哪只眼看到我激动,看到我生气了?”
俞鹿:“……”
果然已经生气了。她两只眼都看到了好么?
“好好好,你没生气。可你坐着,对伤口的恢复没好处呀。”俞鹿看见了桌子上放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:“你还没喝药吧,喝完了我扶你去床上躺躺吧。”
嵇允转开了头,冷淡地说:“我伤口裂不裂开,关你什么事。”
“……”这么难哄。
俞鹿两只手掌撑在桌子上,身体更加前探,认真地说:“怎么不关我事了?你要是流了血,受了伤,我会很难过,非常非常难过的。”
刚才独自一人待着时,嵇允从头到尾,回忆了他们相识的过程,不是不知道她有多任性,有三心二意。而且,每每闯了祸后,那张嘴有多会哄人。而且在床上,只要将她弄舒服了,她什么都肯说。什么“喜欢”、“只喜欢你”这样的山盟海誓,她都会随口拈来。
他应该硬起心肠,不要被她那些**汤哄住,好好将今天的事问清楚的。
可是,听了她这番服软的话,嵇允的心,却还是不争气地被触动了,甚至无可救药地,感受到了一丝甜意。
俞鹿瞧他脸色缓和了,就开门见山地说:“你肯定想问都督为什么知道我背后有一颗痣吧?”
“其实吧,没你想得那么复杂。是我之前有一晚去河里沐浴,被散步的他撞见了。我当时立刻就沉到水里了,可他应该还是看见了我的后背。”俞鹿思来想去,觉得萧景丞唯一能看到她那颗痣的机会,就是那个晚上了:“但他也就看到那一点儿了。由始至终都不知道我是女人。他又不是断袖,怎么会对我一个男人有兴趣?”
她一鼓作气地说完,才发现嵇允的表情怪怪的,皱着眉,有些一言难尽地审视着她。
“你别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,会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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