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认真交代:“待出了中州进入晋州地界后,就循着册子上的路线走,粮队安全当保无虞。另外,晋州境内能收粮的城镇都做了标注,到了地方后,按照凭票或兑单上写明的地点,找到指定的人,可如数收粮。
这里头有些是北平各地征收上来的,有些是着人在其他州买的,都由专人验明后保管起来,不会有诈。此去一路,若有标注之外的地方交粮,或有粮商欲向运粮队售粮,务必查验仔细才好。”
成治合上匣盖,向袁隽郑重行了大礼。
“我不过当个传信史,不必行如此大礼!”
“世子大恩,成治铭感五内,有劳公主转告!”
“萧诺一说了,西北边境上的仗是为守护大楚国土打的,北平是大楚的一部分,北平百姓为西北边军交粮出力,天经地义。他并非是为了帮你,你也不必谢他!”
成治固执地再次行礼,然后转身准备离去。袁隽笑着叫住他:“这就走了?”
“公主还有何吩咐?”
“入沧州后直接去渝川,任重在那儿等你。”
“任重?他说外出游历,竟是去了渝川?”成治吃惊不小。
“是。任重来信说,他测算过了,若按诏将征粮之数报到京里,可能被盘剥掉的粮食就够运粮队吃一路了,所以,他决定在渝川等你。”
成治接连受到震撼,不知说什么才好,立在那里走也不是、行礼也不是。
见状,韩济在一旁提醒:“此去山高水远,务必注意安全!此番运粮队不比郡主出征时的随行队伍,一路都是跟在军兵后头的,季泽既为运粮使,路上休息扎营、饮水吃食、车马脚夫诸事决断,再谨小慎微些也不为过。若有什么事,即刻着人报信!切记!”
成治稳住心神:“职责所在,定然不负!”
韩济拍了拍成治肩头:“侯爷处你放心交给我!”
成治听闻此言,立即转头望向袁隽,两人都在对方眼神里读出了意思:荟锦楼之约,言犹在耳,亦不相负!
袁隽笑着再次开口道:“去吧!阿姐也在等你!”
成治上马,向运粮队头部车驾疾驰而去,随行护卫中一人稍稍落后,趁无人注意,向袁隽致意,正是丙寅。
回城路上,因南海流民聚于东、南城门外,京畿防务升级,连带西、北两方向的城郊也十分萧索,袁、韩无心多话。直到已能遥望城门的地方,难得骑马的韩济才忽然放慢速度,看着道旁一处关张的茶寮摊子,说:“季泽与我曾为了求先舞阳公主手记,于此处饮了一日苦茶,专门候着出游返城的安平公主和萧世子。但那时,安平你实在不太待见我二人,对季泽火气尤其大。”
“他那时指不定也很看我不上。”袁隽浅浅笑了,又似有感怀道,语气沉缓地说:“时移世异,人都是会变的。一个人当下的所思所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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