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最大的道理。
我正要解下负在身后的重剑出手,却见那些个商贾中站出一人来。
是个男人,是个蓄着一撮胡须的男人。
青衫长袍,长得颇为文雅。
那男人越过我,呵呵一笑,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牌,说你们所为不过求财,江湖不好混,莽荒风大,你们好自为之。
我想不通,像是这群桀骜不驯的马贼,照理说应该砍了这个拿钱羞辱他们高尚职业节操的混蛋才对。
可怎么,噗通一声给这青衫男人跪下,竟然还有人失声痛哭。
莫非,这江湖当真不那么好混了?
又或者说,是我后知后觉,真的老了,提不动剑了?
我看见那个男人拍拍他们每个人的肩,把银票一张张塞到马匪怀里。
“你们几个,将大镖头好生后葬了!”那男人又喊过几个腿还在打颤的镖师,吩咐一句,语气中有一股让人毋庸置疑的味道。
似乎察觉到我在看他,冲我笑着微微一点头。
我耸了耸肩,报以微笑。
那些个马匪千恩万谢的走了,就差给这男人磕头。
可那个十当家却留了下来,我听见他和青衫男人说,他叫徐福,累了,不想当马匪了,想和他混。
男人不置可否,让那十当家留了下来。
这世上,有一种人十分招人反感,遇事就跑,完事就马后炮。
平日间遇上了这种人,我时不时都有按捺不住拔剑的冲动。
很遗憾,我们一行人中就有。
在马匪离去没多久,商队中就有人开始对这男子出言不逊,说他不该给银子的,说这是助长歪风邪气,该报官,这些个马贼就该死,该让官家剿灭干净。
男人倒是干脆,闭目养神,不去理会。
那叫作徐福弃暗投明的马贼当家看不过去,似乎是要出手,被男人拉住了,摇了摇头。
这样做反倒是让那人气焰愈发嚣张起来,骂的更凶,嘴皮子那叫一个溜儿。
我嫌他聒噪,重剑被我负在身后,刚准备抖出来吓他们一下。
还不等我动手,就看到有道短促却凌厉至极的光芒闪过。
骂声还持续了几秒,继而骤然停止。
风声轻啸,那是乘客咽喉里喷出的血。
空气,一下安静了起来。
少了些许聒噪,耳边草原上的风声竟然会是那般悦耳。
那个儒雅的青衫男子嘴角带笑,低着头神情专注的擦拭手中那柄刀。
那是一柄好刀,其上泛着一股幽冷之色,是杀人用的刀。
刀刃上沾着薄薄一层血迹,还在不断滴落。
“你们有没有觉得他话很多啊?”男子收起刀,嘴角笑意更浓。
在他身后,那个叫徐福的马匪神情热切,彻底被男子折服。
就算是时常与人厮杀的诸多镖师,此刻,都像见鬼一样不敢看他,就更不用说那些个向来逐利的商贾了。
只有我还能回应,拍了拍身下马脖,我说他话是多了点,罪不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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