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教坊。孟云开仅仅十二岁的年纪,便被逼成了官妓。
教坊里面有一对琉璃灯,孟云开踏进去的第一天便看见了。精巧易碎的灯笼在微风中微微摇晃,下面系着的风铃发出了清脆的铃声,让她想起了孟云展的笑声。这种近乎纯洁到不染世俗的声音与里面的奢靡形成了最讽刺的对比。
三娘后来与她的关系好了起来,毕竟如今二人都同为官妓,不问出身,她再也不是那个骄矜的少女了。
不过两年后,十七岁的三娘被来客折磨得死在了房中。
孟云开拿出了全部的身家在城外买下了一块地,让她与其余姐妹一同入土为安。
那一对琉璃灯陪了孟云开三年,那是她在十二岁时对于幸福的定义。
之后的三年中,她学会了阿谀奉承,懂得了一笑千金。那时候她以为自己会永远这么过下去,稍有不慎便被毒打,针刑与鞭刑对她来说早已是司空见惯,她从一开始的哭泣到后来的淡然处之,等她十四岁之后便很少挨打了。
打多了,自然就不疼了。更何况她以后还要接客,身上青青紫紫不好看。
如果十五岁那一年王放之没有漫不经心地踏进了教坊,没有在人群之中一眼看见她,她也许会死在这个教坊里,还未长大便化为一缕香魂。
孟云开永远都记得那一天。
王放之刚下朝,身上却没有穿着朝服,反而松散地披了一件藏青色的长袍。他青衣乌发,眉眼疏朗冷淡,锋利的眉眼被身后的长发散去了一丝冷硬。他带着世族独有的自矜与孤傲,不言不语,光是坐在那里便是一副足以流传百世的笔墨。
他挥退了身旁的舞女,一人自顾地倒着壶中的清酒,修长的手指轻轻握在酒盏上,仿如白玉。
那时候的他才二十五岁,还没有十年后的深不可测。
她被推搡到了他的面前,带着一心的惶恐,不敢看他的脸。
他们之间差的不仅是三年的距离,还是身份上再一次的天遥地远。她不过是教坊中微不足道的官妓,罪臣之后,而他却是年轻有为的二品朝官。
可是他却没有露出想象中的冷淡不屑。他的一根手指轻轻挑起了她的下颚,她知道他在看着他,一点点端详着她的脸,目光沉静。
突然他露出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微笑“六娘,好久不见。”
她心尖猛地一颤。
六娘。
她已经快记不得这个名字了。
王放之收回了手指,用手帕随意地擦了擦”就是她了。“
那一日在靡靡之音的教坊之中,他眉目冷淡,不悲不喜,却救她于苦海,从此她对他一眼万年,再也不忘。
之后的一切对于孟云开便是如同身处梦中一般不可思议。她梳妆打扮,穿上了鲜红的嫁衣,成了王放之的妻子,他的第一个女人。
满朝文武都知道他娶了一个官妓,却没有人敢对此有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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