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真实的悲怆留给观影的观众,不刻意制造催泪瓦斯。
叶秦只赞成一半,嚎啕大哭,撕死裂肺的确落入俗套,可凤凰叔小丑式的哭戏,笑容时偶然一滴眼泪,处理得不高级?
“彭导,哭戏是一种张力极强的表现方式,不能因为所谓的阳光温情,把该有的张力阉割掉,这样的表演,没法做铺垫,也没法做爆发,一直堆笑,突然一哭,就会很立体!”
“会让人不自禁地感受到两种以上的情感,复杂的交织,自然而然揪心。”
面对叶秦的据理力争,彭三原坚决反对:“为什么不能是忍耐,为什么不能是克制?”
两人争执不下,刘天王都看不下去,霍地站起来,“彭导,我觉得叶仔刚才处理得很不错,那种感觉我完全入戏了,我希望能照着刚才一条,继续往下演!”
叶秦望见彭三原神情错愕,不禁挑眉,果然识货的永远都识货。
呵呵,这回是不戏霸也不成!
其它都可以掰扯,独独是角色演绎的尺度与技法闹分歧,绝不能让步。
能想象《甜蜜蜜》,张曼昱哭豹哥的戏,尔冬生不准张曼昱发笑?那么,突然一笑随即痛哭的经典镜头,自此消失。
导演讲戏导戏,但把戏把角色演活,该是演员的职责,怎么完成可以框在一个框里,但绝不能阉割废除掉某种可能性。
这是原则,因为干预妨碍到角色的生命创造!
最终,彭三原不得不捏着鼻子,打破预先“不要哭戏”的铁则,心情格外郁闷:“咔,可以了,场务收拾东西,转点吧!”
剧务长等剧组头头脑脑,四目相对,眼神里透着轻视,瞄了几眼,随后着手打扫战场。
刘天王语重心长道:“叶仔,我这回帮你,是因为你处理得的确很棒,我不忍心糟蹋,但还是那句话,尽量要尊重导演,在剧组导演才是发令人。”
发令人?
制片人制度里,导演就是个工具人。
更何况,是个不成熟的工具人。
“华哥,主要彭导没有电影拍摄经验,也不懂不干涉演员演戏的尺度,你没看陈监怎么干的,彭导说行,他偏要镜头重新拍,因为无效的长镜头太多。”
叶秦撇撇嘴,某些人嘴上喊着第六代土,乡土化,镜头技法上不照样是第六代的手笔,莫名其妙无意义的长镜头、空镜头。
有一次,人犯抱孩子上楼给哀家,中间有三秒多余的镜头,慢慢地从墙面推到二楼,镜头调度与叙事不行。
更别提在修车铺对手戏的镜头机位,镜头呈现的东西感觉违和得一批。
也难怪前世整部影片,节奏、段落、台词、配乐完全是松散和失控,最搞人的是,突兀而来的满满基情,让观众误会,数次笑场,完全破坏渲染的温情。
拜托,两个人明明是惺惺相惜,一起踏上找寻之路,一个是找寻儿子的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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