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
周遭连空气都凝固了几息。
张阿婆比叶从意二人还要震惊，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：“你说什么？这话可不能瞎说啊！”
颜酉却道：“阿婆，我没瞎说。做了就是做了，没什么不敢承认的。”
这话一出便犹如晴天霹雳，张阿婆嘴唇翕动，半天只憋出一句：“你这……造孽啊！真是造孽啊！”
说完便像是难以接受，看了颜酉好几眼，然后带着阿有头也不回地拂袖走了。
“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？”叶从意犹豫着问。
“没有。”颜酉找了块空地坐下去，坦然地说，“我故意的。”
叶从意：“……怎么说？”
颜酉拍了拍身旁的空位，示意叶从意坐下再慢慢聊。
叶从意往那边挪了两步，手腕被谢元丞轻轻一扣，她顿住步伐看过去。
“不过你也不必妄自菲薄，以你的样貌配他是绰绰有余。”颜酉突然又说。
叶从意忽然就想到了谢元丞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关怀和纵容，颔首道：“是很不错。”
谢元丞点着头，留了个背影给叶从意，贴心地把说话空间留给原地二人。
叶从意：“大约能猜出来。”
“扯远了，”颜酉打断道，“说回正题吧。”
谢元丞又说：“你们先聊，我去岳父那边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。”
颜酉捡了一根枯树枝，在地面上圈圈画画。叶从意定睛看了好半晌，最后确定颜酉是在画着玩儿。
叶从意正想摇头，又听见颜酉已经替自己回答：“你应该不知道。那里表面说得好听，是官僚富绅们的议事阁，其实本质上就是一个秦楼楚馆，风月场所。”
叶从意作洗耳恭听状。
看他走远后，叶从意这才走到颜酉身边，把谢元丞给她的那件外衫折了几道铺在地上，还让颜酉跟她坐一块。
“好。”叶从意眉眼带着笑，说，“夜里凉，你记得去马车里找件外衫罩上。”
叶从意大致明白了。
叶从意点点头。
叶从意：“我没……”
颜酉说：“第一是容貌姣好，第二是耳有聋疾。”
“我原本揽芳阁的一个琵琶女……”颜酉一边画一边说，“揽芳阁你知道吧？”
谢元丞已经将外衫脱下来塞进她怀里，叮嘱道：“地上潮湿，垫垫。”
眼光不错，谢元丞更是不错。
叶从意问：“什么条件？”
颜酉：“而能进揽芳阁卖艺的技人一般要满足两个条件。”
颜酉轻捻一下外衫的布料，又十分有分寸感的迅速松手，最终也没坐上去，只感慨说：“这么好的料子直接就给你当坐垫……我最初还道你和旁人一般庸俗，只看中男人皮相就愿意嫁过去与其磋磨一生。却不曾想你确实是个眼光高的，挑选的夫君对你是真的很不错。”
在一旁伺候的人耳朵听不到，他们才能旁若无人地讨论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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