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了,
有钱了
兵部不是要造船吗给
工部不是要修筑工事,研发火炮吗给
记录赃物赃款的文书簿子,堆满了几张案桌,触目惊心。
其实真要落井下石,非常简单,比如说同样一扇屏风,“翡翠屏风”也算如实记载,但看上去就显得平平无奇,可如果详细记录成“嵌羊脂玉东珠红蓝宝石玳瑁浓翠八仙屏风”就非常容易挑动肝火。
若都这么来,赃款簿子至少能厚一倍无论多么仁慈和善的君王看了,都会起杀心。
但作为带头清点记录的官员,董春并未在这上面动手脚。
天元帝随手翻看一本,目光所及之处,全是刺痛。
这里面许多好东西,竟是他都少见的
这是将国库,当成他们自己的了吗
发了一通火,再看董春时,倒是有些欣慰。
好歹不是所有的官员都没良心,无论云南大案起因为何,起码董春没有跟风踩一脚,还算公私分明。
“有人弹劾卢芳枝纵容其子收受贿赂、结党营私,蕴生,你怎么看”天元帝貌似只是随口问了句。
董春低垂着眼帘,缓缓道“若真要论起来,卢阁老确实有错。”
天元帝没出声,慢慢拨动着白玉手串,“继续说。”
“是,”董春便道“阁老操心国事,其子又远在地方,难免鞭长莫及,心有余而力不足,然子不教,父之过,也不算全然无错。”
卢实的罪名是洗不清了,哪怕不杀头,也断然不能继续任职,所以他不能为其开脱。
但卢芳枝是两朝元老,天元帝的老师,眼下也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表明,一切都是他指使
说到这里,董春微微抬头,带了老年斑的脸上显出一点同为人父的无奈和感同身受,“老臣也是做父亲的,那孽障渐渐大了,有了自己的主意,老臣每每管教,也是感慨良多“
“也”是做父亲的,这个“也”字就很妙。
除了卢芳枝,还有谁是父亲
天元帝。
卢实是孽障,董苍是孽障,而先前曾被天元帝寄予厚望,却知法犯法的三皇子,又何尝不是孽障
董春说这句话,看似是替卢芳枝求情,可实际上,未尝不是宽慰天元帝之心
孩子们大了,自然有自己的想法,我们这些做父亲的并非没有尽力,可孩子们自己混账,能怪到我们身上吗
天元帝听罢,果然神色缓和。
是啊,朕乃天子,天子会有错吗
没有
纵然有,也是别人的错
“当家难”天元帝甩了甩手串,叹了这么一句。
当哪个家难呢
自家,国家,都是家。
董春跟着笑了笑,“自来能者多劳,陛下乃天授仁君,我们这些做臣子的,好歹还能松快些。”
“你这老货,如今也敢当着朕的面偷奸
耍滑起来。”天元帝指着他笑骂一句,见他须发皆白,身姿也不复当年挺拔,也有些感慨,“爱卿今年”
“老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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