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取赔偿。大宣的店铺、摊贩们向来是户部登记在册的,按照流程确认之后,很难有人能浑水摸鱼。
而这些摊贩们原本畏惧十六卫,如今却纷纷将他们当做慷慨救命的善人。即便没有挨家盘查,领到赔偿的摊贩们也绞尽脑汁地回忆花朝之夜的情形,争先恐后地给他们提供线索。
这一日,负责文书的番兵册子都快写不下了。
那帮纨绔子弟的腰包却渐有些吃不消。
没到午饭时间,娄硕便黑着脸送走了两三个跑来找他周转银票的同僚。
他们手里没钱,难道他就有钱吗!
昨天他们还高兴,说便是西北回来的大将军,也绕不开拿钱办事这条路。这不?他们随便花点小钱出去,四十军棍便只剩下了二十。
可只一天,娄硕便眼看着自己的荷包瘪了下去,不到两天,他渐渐酒也喝不起、珠玉也淘不起,便是每月在花魁娘子那儿定例豪掷的金银,也被挪用给了这些穷困潦倒的摊贩。
那些人都捧着银子笑着走了,穷困潦倒的却成了他们。
昨天夜里,他一回家就回去找了母亲。
他母亲诰命在身,又是宫里娘娘的至交好友,他在外头教人乱棍打了,他母亲不可能坐视不管。
却不料他母亲满面愁容,跟他说,那个边境回来的将军是个惹不得的人物,让他这些日子乖觉些,不要再生事端。
公道没讨回来,反被他母亲耳提面命地教训了一通。
娄硕黑着脸,只好退而求其次,伸手朝他母亲让她多给些银票。
这回,却是他母亲黑了脸。
“那么多银子你花哪儿了?是去赌了,还是教哪个青楼歌伎把魂勾了去?”
➼_➼”
娄硕道。
“不必,一点碎银子,你拿着花。”李承安脸色不好看,却极大方地说道。
“承安,你当真救了我的命了!”娄硕只觉患难见真情。
李承安却道:“你就打算这么下去了?”
“怎么下去?”
“他要打便教他打,他要银子你便东拼西凑地给?”李承安看向他。娄硕的脸苦了下去。
“能怎么办呢?他有皇命在身,
我母亲也不敢动他。”
他道。“别说我了,承安你如今不也在家躲着?躲着好,避避锋芒,说不定他多久就走了呢。”
却见李承安捏紧了拳头。
“等?我最讨厌等。”他说。
“承安?”
“只管让他等着吧。”李承安咬牙道。
娄硕不知道李承安让方临渊等什么,但看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,像是跟方临渊有什么渊源似的。
能是什么渊源呢?
娄硕百思不得其解,这会儿到了荣昌街上,还在百无聊赖地想着这事儿。
忽然,又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。
又有人来借钱?!
又是哪个讨债鬼啊!财神爷让他们这么搜刮也要变成叫花子了,谁再管他借钱,可一分都没有!
娄硕猛地回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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