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低也要三千贯!”
那伙计见左右都是行色匆匆,并未有人呼唤,只以为自己听错了,正要低头走路,时迁又捏了鼻子弄出点“呼噜呼噜”怪声来,那伙计唬了一跳:“莫不是有猪从栏中逃了出来?”
“此刀必然饱尝人血!”
原来世间宝刀皆是上等材料千锤百炼,都比寻常兵器沉重许多。
富安在高俅府上也和林冲远远照过一两面,急忙低下头去怕别看破,拿了那口刀过来道:“这口刀是俺祖上传下来了,就怕你不识货!”
林冲见那富安应承了,喜不自胜,便催促同去取钱换刀,陆谦道:“恭喜教头得此宝刀,何不庆祝一二?”
“五千贯!”
却借故在富安椅子边上晃晃,左手已将那口宝刀轻轻提起,贴在左腿上。
时迁换了装束,大摇大摆从柴房中走出来,冲来往伙计胡乱点头,赤手空拳走到厨房门口,故意大喊道:“二楼雅间的菜怎么还不上来!陆虞侯等着火冒三丈,正跳脚骂呢!”
林冲细细看这刀鞘,眼见是上好鲨鱼皮的,心头又是一喜,这鲨鱼刀鞘做工精良,想必刀也差不到哪儿去。
一边想着,鼓上蚤时迁一边绕到茶铺后面,见旁边一个院门紧紧关着,想必是那潘楼的后门,时迁偷偷走上前去,伸手一推,那后门是纹丝不动,显然是从里面闩上了。
旁边有个伙计随口来了一句:“贼眉鼠眼的不像好人!”
富安假装不耐烦道:“俺先走了!”
“刀是好刀。”
陆谦等三人只顾去挟那三丝卷,谁也没有注意时迁已经偷拿了宝刀出门。
纵有路过的听了这句话,知道是这伙计喝多了,被时迁扶着去歇息。
陆谦喝道:“此乃林教头,教几十万禁军枪棒的,还认不出你这宝刀来?”
“此乃本店新菜,知道是虞候来了,特意端过来供虞候品尝。”
这院墙并不算太高,时迁两下攀了上去,在墙头骑了,往院中扫了一眼,厨房、柴房等已然是一清二楚。
“这位就是卖刀人?”
时迁见陆谦问他,不慌不乱答道:“且尝尝有何不同?”
有这段时间,足够时迁下手取刀的了。
时迁拖了便走,口中假意道:“叫你莫要嘴馋偷喝,这回惹出事情来了?”
富安跺脚道:“罢罢罢!金子只当生铁卖了!只盼到了教头那里,莫要辜负了这把宝刀。”
那伙计答道:“二楼上前左手第三间!”
有厨子没好气道:“管他怎的,前面客人的菜都还没上呢,他倒着急了?一个小小虞候若不是仗了高太尉,谁愿意搭理他!”
陆谦道:“我看那汉子有些动心,教头开价一千贯,是有些低了,不若开价一千五百贯,若不成,便也罢了。”
陆谦和富安这一番做戏,来来回回,无非是拖延时间,好让高衙内把林冲娘子弄到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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