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,卫道军终于又一次再也找不到部队进行这样规模的决死进攻了。
“看到那些敌军的民夫了吗,各位?”
战役第六天的一大早,并非例行的作战会议被迫紧急召开,英特雷军的年轻督军使站在指挥台上,用手里的望远镜指着远方的烟尘。
他的右腕上能看到两条卷着白色新皮的伤疤,那是前两日苦战留下的印记。幸好,作为防御方,联合军的大多数负伤军官只要不是当场身亡,总还是能等得到牧师赶来,把他们那血流不止的伤口封死,让被铅弹和飞剑打断的肢体重新连回到躯干上。
“如果我们不做出任何行动,两个小时后,他们就会有一个新的炮兵阵地。不光是那三门重炮,剩下那上百门轻重火炮也会直接轰击我们的防线。”
耐门·索莱顿少校督军使的声音沉稳冷静,但在他的嗓音中还是能听出一丝疲惫。
“所以我需要志愿者。”
虽然口中说着志愿者,但他的目光已经扫过了若干名营、连主官,有宪兵队的、有诸海师的、有龙枪师的,当然也有横渠军的。
“我需要在昨天的防御战之中,兵力损失不那么大的志愿者。”
被他目光扫到的人有的挺了挺胸,有的躲开了目光,还有得显得非常紧张。会议中的人数比普州会战爆发前少了很多,但也有些新的年轻人挂着用彩色布条绣成的临时军衔补进了队列。
“我知道你们在过去两天的战斗中损失了多少人,而你们自己也知道。应该没有必要报数了吧,各位。”
这几天的战斗之后,耐门已经变了。他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一直刻意躲开指挥位置避嫌的那个人了。
在第三天损失了高霍少将之后,第四天联合军又被狂热的敌军切断了左翼一部,损失了横渠军的墨州太守和介州太守。现在不管是自由军还是横渠军,所有人——至少是所有指挥官——都清楚,必须有一个统一的指挥系统,才能防止联合军的各个组成部分互不救援被单独击破。
耐门一开始还想把这个责任推给军衔更高的克里夫上校,但克里夫上校只是瞥了张时翼一眼,就慌忙表示自己无力指挥横渠军。在两天三夜的防御作战中,他加起来只睡了四个小时。
“……那么,被我点到的以下各部,做好出击准备。左翼龙枪第三连、龙枪第五连、诸海第一连、诸海第十一连、毕州卫、梵州卫、西北卫;右翼……”
之前耐门可能还会客气一下,但在已经执行了一百三十余起宪兵的职责之后,他已经不会再浪费时间了。多浪费几个单词,敌军或许就会将炮垒加固得更加危险。
张时翼就站在他的身边,将耐门的命令翻译成东方语。每当耐门说到横渠军中的部队时,她就会一边翻译,一边将目光投向被点名的指挥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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