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识,也曾一起进入秘境试炼,也曾同历生死,并肩作战,在算不清究竟有多久的年月里,断断续续的有着联系。
燕观澜,大概算是他少有的朋友。
江辞记得,这个离经叛道的朋友脾气不好,但身边总是围绕着形形色色的友人,还有一个常常被他提起的心上人。
那是一个被他热切且小心爱护了数年的女子。
“江辞,你这个人实在是太无聊了,”燕观澜曾经勾着他的肩膀,这样对他说:“像你这样过下去,只怕会孤独终老,太可怕了,真该和我好好学学。”
“学什么?”江辞平静的问。
燕观澜眉眼飞扬,嘴角带笑,仰躺在风浪起伏的草地上:“学学怎么做才能让喜欢的人喜欢你啊。”
可他没有喜欢的人,更不会喜欢任何人。
很多年过去了,燕观澜和心上人结为了道侣,结侣大典在西洲举行,漫天红绸,盛大非凡。
他还记得,那天燕观澜醉了酒,没出息的哭了。
“知道吗江辞,”燕观澜说:“如果没有她,我真的会难受到死掉,还好,以后的日子,我们彼此拥有。”
他并不是很明白这种感情。
再后来,燕观澜和心上人有了一双儿女。
在偶尔从西洲传来的书信或玉简里,总会或多或少带着对女孩的描述。
——可爱,聪慧,细心,贴心小棉袄,比她哥强多了。
而江辞这时已经是庚辰仙府的殷怀道君,在外界看来,他高不可攀,冰冷厌世,从没有人能伴他左右。
连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。
这些年来他断骨盲目,偶尔会从阴郁沉重的思绪泥沼中挣脱出来,泡在勉强维持他生机的药池里,逐一回忆过往苍白的字句。
江辞想,他应该是羡慕燕观澜的。
从始至终,从未被束缚,也从未孤独。
现在,燕观澜一直挂在嘴边的女儿长大了。
真遗憾,燕回,算起来我也是你的长辈,但我看不到你现在的样子。
清冷漫长的雨声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,江辞动了动,感觉到周围的冷风似乎消失不见了,空气是水波一般柔润的温暖,像是有一层屏障把所有的冷气都阻挡在了外面。
她用了灵力,设置了结界。
真的不用做到这样。
江辞微微敛眉:“你……大概什么时候离开。”
刚刚准备解开他衣带上药的燕回一脸疑惑。
师尊怎么一直很想赶她走的样子。
她寻思着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讨人厌的混蛋事儿,这些日子也格外克制本性,对师尊一向恭敬,不会有什么特别让人反感的行为……吧?
应该不会吧。
燕回一边胡乱猜测,一边挑开江辞身上的衣带,态度端端正正,没有丝毫不正经:“弟子一会儿就走。”
微凉的药膏触上肩头和胸口裂开的旧伤,又被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涂开。
江辞一瞬间僵直了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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