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。随时有宫女太监值夜,点心热水随时都有,有种人为的安全感。
天亮之前,拓拔叡的咳嗽会好一些,冯凭回到床上睡觉。拓拔叡近日起的晚,她也能跟着多睡一会。
这天,拓拔叡坐在床上,掐指一算,大惊道:“今年是朕的本命年。”
冯凭拿了梳子给他梳头。他头上的伤结疤了,就是少了几撮头发,有点难看。
这段日子,他一直没照过镜子,今天突然想起了,要照镜子,忙让冯凭给他拿镜子。
他脸上有几处擦伤,凝了血痂。冯凭笑说:“皇上真的要看吗?”
拓拔叡说:“没事,男子汉,有什么不能看的,快给朕把镜子拿来。”
冯凭放下梳子,爬下床,去取了一人只黄铜的圆镜来,爬上床,笑递到他手上。她跪坐在他旁边,歪着头看他照镜子。
拓拔叡对着镜子一瞧,发现自己这模样真有点丑了。脸上血痂就不说了,他手摸也知道,主要是:“朕怎么变得这么黑了?”
他十分吃惊:“这这些日子整天吃了睡睡了吃,什么操心事都没有,又没晒太阳,怎么还黑了一圈!不是应该白白胖胖的吗?”
冯凭没感觉他黑了,好奇说:“没有黑呀,还跟以前一样的,就是瘦了一点点。皇上可能自己记错了。”
拓拔叡摸了摸右边眉毛:“你看朕这眉毛是不是少了一块,朕的眉毛秃了!朕这么好看的眉毛!”
冯凭凑在他肩膀上,说:“就是几根嘛,过段日子就长出来了。”
拓拔叡说:“朕的鼻子好像也歪了。”
冯凭说:“没有歪呀,哪歪了呀,还是好好的呀。”
拓拔叡心情失落,感觉自己病了一场,真的是丑了一圈。他原来很爱自己的脸,现在都不想看到自己了。
苏叱罗进来,笑说:“皇上,水兑好了。”
冯凭转头,说:“哦。”
拓拔叡下了床,去屏风后洗澡。他最近起床都要洗澡,觉得身上有病气,要痛加涤荡。冯凭心不在焉地整理床被,听着屏风后的水声。
离她不过数尺,她只要稍稍回过头,就能看见他,瘦削白皙的肩背,一截细腰,两条长腿,一个翘屁股。
每当这时,她都感觉有点尴尬,不好意思。可是她和拓拔叡的关系,好像又没有回避的理由。她怎么都感觉不好意思,只好假装在那叠被,将那被子叠了又拆开,拆开又叠起,磨磨蹭蹭,一直挨到他把澡洗完,穿上衣出来。
拓拔叡也好像有默契似的,从不当着她的面脱衣服穿衣服。他洗完澡,穿着素丝中单出来,冯凭拿起外袍,帮他穿上外衣,穿上靴子,系好腰带。
都有点尴尬,但都不好意思说,都装着不知道,只是动作默契。
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两人变得像这样尴尬的。冯凭记得前两年,她和拓拔叡还没有这样的尴尬的,也就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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