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如今,江苒当了甩手掌柜,她却不得不吃力地吩咐起下人来收拾自己的院子。这头下人原都是府中七拼八凑临时叫来的,本就散漫,又见江云可欺,一个个偷奸耍滑,装腔作势,十分疲懒。
江云气得脸都红了,“我叫你们扫洒,你们怎么还在廊下站着说话?家里是白养你们的吗?”
几个扫洒婆子互相看了一眼,这才嬉皮笑脸地道:“五娘子可莫要气着了,我们这便去了。”
说完便散开去打扫,只是仍然不尽心,江云愈发气得浑身哆嗦,心中只道是江苒要给自己难堪,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她只能捏着鼻子忍下。
等得许久,终于殷姨娘那头有人来,说老爷今儿在姨娘院子里摆晚饭,叫江云过去一道。
江云自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,红着眼就去了。那头江威和殷氏还在说话,见江云忍着眼泪在下头行礼,不由奇道:“云儿这是怎么了?”
江云只是轻轻拭着眼泪,并不回话。
她一贯体弱,瞧着柔弱苍白,江威对她便有几分怜惜愧疚,见状便问,“可是家中有什么不称心的?”
殷氏也故意在一侧劝道:“云儿也别哭了,你家里是你姐姐说了算,纵有刁奴,使人去你姐姐那头回一声,那起子小人便不敢了!”
江云这才嘤嘤哭道:“原是我没用,并不怪姐姐,姐姐借了人给我使,只是我并不能服众……爹爹莫怪姐姐。”
这两母女轮流把脏水往江苒身上泼,明里暗里说她指使下人欺压庶妹,江威听得皱起眉,道:“她这做姐姐的,竟是不照顾你收拾院子?”说罢侧头同小厮说,“去叫四娘子来,我有话要问她!”
可话音刚落,江苒却带着左右不少仆婢进屋了,屋内众人一时都看过去。只见她才一会儿功夫,竟是换了身衣裳,雨过天青色的儒裙,连花纹都是雅致的梅花,愈发显得娉娉婷婷,姣美秀丽。
她一进门,便听见江威之语,却只作不明白,“爹寻我作甚?”
江威见她装傻,愈发气不打一处来,只冷冷说,“你身为长姐,怎能纵容恶仆欺压幼妹!先头我见你事事妥当,还当你知事了,难道都是在惺惺作态不成!”
江苒心中暗叹。
上辈子她就知道江威心眼儿是偏的,便去怪罪殷氏江云……可如今瞧瞧,他若真心喜欢自己这个女儿,又怎么会动辄拿她是问呢。
江云那头难以服众,她早有预料,可说句难听的,那些人并非是她指使的,如今江云新来乍到,当要自己立威。她自个儿镇不住下人,是她没用,如何能怪到旁人头上。
江苒心下恻然,面上只不动声色,略福了一福,全了礼数,这才道:“女儿不知错在何处,还望爹爹指名。”
江威手指往下一撇,怒道:“你妹妹在下头哭你可看见了!她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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